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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烟hua笔记(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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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烟hua笔记

《烟hua笔记》的创作始于我不曾以写作为生,也从未曾梦想以写作为生,甚至都没想过发表作品的时候。

这是一系列笔记。一个丧母的女孩,始终生长在残缺的爱中,始终对爱有极度的渴望,和不安全gan。

一个女孩隐秘的内心世界,由一篇篇笔记慢慢剥落。

笔记一:烟hua妈妈

妈妈在烟hua的记忆里是苍白的,烟hua常想妈妈,哥哥在东海舰队当兵时,烟hua就坐在窗口拿着哥哥和妈妈的照片看,那一年,烟hua十四岁。

影集里,照片上经常有dong,那是哥哥挖掉的。

自从妈妈去世后,哥哥恨透了爸爸,哥哥从没喊过一声爸爸,倒是每次见到爸爸的妻子叫声二娘。

哥哥常说起妈妈,说妈妈年轻时两条乌溜溜的麻hua辫,还有大yan睛,然后盯着烟hua叹气,你像妈妈,可没有妈妈那zhong气质。

烟hua问哥哥妈妈爱我吗,哥哥说当然,每次我要揍你妈妈就说你敢动她一个指tou我就揍你。

烟hua又问,那妈妈为什么不要我了。哥哥背过shen子不说话。烟hua看见他的肩在chou动。

有张妈妈在歌舞团演chu时的照片,妈妈的tui很长,胳膊抬得高高的,脚尖点地,手里拿着红宝书,看到这张照片,烟hua就想起哥哥说妈妈tiao下楼时的情景,她想那时候妈妈的姿势一定也像蝴蝶一样mei丽。

爸爸过六十时烟hua去送香水,爸爸忽然生气了,把香水扔chu窗hu,气势汹汹地说,你的香水已经有二十瓶了。然后他问,你哥哪儿去了。

烟hua冷静地从包里掏chu瓶香水在屋里pen,慢慢地说,哥哥说他一分钱一分钟也不想hua在你shen上。

二娘尖叫着拍碎了茶几,说你们家这俩个孩子有点样子没有,没有教养。

烟hua回过tou,好奇地问,你自己为什么不生一个,你如果不嫁给我爸爸就可以生,你为什么要找他,你不觉得这上百平方米的房子两个老tou老太住会闹鬼吗。

烟hua的话音没落,就听到爸爸咆哮说gunchu去,你们俩个小王八dan。

烟hua冷静地收起香水,走到门口,说,如果你不是以为自己zuo了王八,妈妈也不会死。

门咚地关上了。烟hua听到爸爸的哭声。

奇怪,有zhong很淡薄的yeti,从yan睛里liu下来。凉凉的。

添了添,这zhongyeti的味dao还不错。

笔记二:墙gen下的初恋

烟hua知dao在别人的yan中,她曾是个问题少女。

就像现在那些闲dang在ma路上的很多少女一样,她理着最liu行的发式,穿着廉价的时髦衣衫,shen边傍着个liu里liu气的少年培。

但,这就是当年她的生活。

那些个寂寞的夜晚,有时也会痛恨这zhong生活。可是不知dao为了什么,又shenshen迷恋着这一切。

空虚的繁荣总能将实际的惨淡遮盖一些吧,那些同样孤独的少男少女至少安wei着无聊的烟hua,他们聚在一起chou烟,聊天,蹲在ma路边看行人,tiao舞,想尽一切方法打发时间。

培是同校的高年级男生,那段时间的男友,一个总穿着黑se衣服的大个子,不太爱说话,但很爱动cu的男生,女生们都觉得他ting帅,ting能满足她们的虚荣心。

烟hua有同gan。

现在看来,他其实是个单纯的人,他的父母除了wu质上的放纵什么也没给过他,于是他试图找寻些柔ruan的gan情,于是他找到了烟hua。

培经常炒些平时烟hua不但吃不到,就连听也没听说过的菜,他很细心地用保温瓶装起来,到中午就给她送到租的小屋来。

理所当然,这样的下午就不上课了,两个自以为成熟的男生女生口袋里的钞票毕竟是有限的,没有足够的钱泡舞厅时,就只好坐在城楼上消磨一个下午。

甚至,曾经有一个夏夜,他搂着烟hua在城楼上睡着了,一直到凌晨五点才睁开yan睛。天朦朦亮,灰灰的,罩着ju大的城墙上两个单薄的人影。

那时哥哥在当兵,常常给烟hua写信,但烟hua基本上不回信。

烟hua想回信,但却无话可说。年龄差距让哥哥永远表现得如同品德课老师,何况遥远的关心远不如shen边的一些温柔,哪怕这温柔其实只是空虚而已。

在十六岁的虚空中,烟hua学会了chou烟,学会了在ma路边叼gen烟讥笑看着不顺yan的行人。

zhongzhong劣迹传到了原来住的大院里,烟hua再也找不到朋友了。

朋友们的父母一听是烟hua的声音就忙不迭说,不在不在。

更寂寞了,寂寞让烟huashen陷于培给的迷惑与情gan中不可自ba。

哥哥从气疯了的爸爸那里听说了这些事情,特意请假回来用pi带狠狠chou了烟hua一顿。shen上至今还有那次chou打留下的淡淡的疤痕,当然,如果不注意,是很难看chu来的。

哥哥把烟hua可怜的家当归整归整,就押着她去另一座城市生活了半年,那里,烟hua不幸有个姨妈。

培甚至没有敢和哥哥面对面说话,只是听说烟hua要离开时急急地追到车站。他liu着泪,站在月台上看着被qiang制卸了妆的烟hua苍白的脸…

他的shen形渐小了,烟hua贴着窗玻璃开始liu泪,世界开始chaoshi变形,什么都看不清了。

那一年,十六岁的烟hua,单纯地经历了这一场gen本不算爱情的年轻gan情,并且至今仍然shen切地记得:那一年,他们是如此真诚的相互需要相互支撑。

笔记三:你的yan睛

烟hua转到那个班级,姨父是班主任,这让叛逆的烟hua无chu1逃循。每天姨父和烟hua一同上学,然后一同放学,回去一同吃饭,吃完饭烟hua就回到妈妈曾经住过的老房子里,和姨妈住的地方隔了一条街,姨妈陪烟hua读书读到十点。

烟hua很快变成了个好学生,在这zhongqiang制的压力下,脸se也好了许多,虽然姨妈一家能给的温情和一个正常家ting给的并不一样,可这多少稳定了烟hua生活的表面。

那是个讲话细声ruan语的男生原,大概是因为当地的口音吧,那个城市的人说话轻柔的像一曲古筝hua过,叮叮咚咚,温暖地渗透了空气。

原就是这时候给烟hua传了张条子,虽然他偷看烟hua是从烟hua坐在他斜对面就开始的了。

那条子上的话今天看来真的是太简单了,只是一句“上大学时能和你继续zuo同学吗?到南京也行。”烟hua收到条子时傻瓜似地笑了,当时书包里还sai着一封培托人带来的信,也是唯一躲过姨父检查制度的信,心里满是快乐的温柔,怎么能容纳的了另一个书呆子似的男生呢?

一段时间后,烟huati育课时躲在cao2场后的小林子里chou烟,pen云吐雾之间看见了原,他倚靠在树杆默默看着烟hua的丑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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