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二夫人的敌人,问题就比较简单些。如果是她的同党,我打算杀死他!”
黎行健哪知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此复杂,闻言一怔,道:“沈兄怎么将话说反了?”
“在下并没弄错,不过这个窥伺之人,恐怕不易对付,因为连二夫人都要躲起来了,可见不是易与之辈。”
黎行健无法置评,转了话题,道:“沈兄要在下做些什么?”
“咱们第一步先把窥伺者引出来,如果在下准备杀他,还望黎前辈把守来路,假如有人前来,一面以暗号通知,一面绊住来人…”他停歇一下,又道:“因为咱们杀人之事,如果泄漏出去,那是株连九族的大祸。”
黎行健虽是久历江湖之人,此刻却越听越糊涂,他转眼四望,道:“沈兄知道对方的人数么?”
“在下曾经注意甘前辈身边的足迹,除了二夫人特别纤小的鞋印外,另有一种男人的鞋印,可见此人曾经像咱们一般,绕着甘前辈观察,及至听到咱们的声响,才躲起来。”
“若是如此,则二夫人莫非也是听到他的声响,才躲起来的了?”
“很可能如此。”
其实在他推想中,二夫人必是在尾随甘锋途中,突然发现这个人,于是她早一步将甘锋点住了穴道,自己躲了起来。等那人赶到,见甘锋木立道中,不觉奇怪而加以观察查究。
至于她为何要使来人惊奇查究,沈陵无法推测,但知道她此举必有原因,却是毫无疑问的。因为以邵安波的身分和武功,不管来人是谁,她亦大可以光明正大地出手,将他拿下或击毙。
“黎前辈,现在瞧你的啦!咱们如何先将那个人引出来呢?”
黎行健觉得如不帮他这个忙的话,闷葫芦一辈子也打不破。再说他也希望快点结束这边的事,以便进行自己的任务。
他立即高声道:“咱们不能让甘兄站在这儿。”
沈陵应道:“黎前辈有何打算?”
“在下打算立刻将甘兄带回去。”
沈陵一面点头,一面注意四下有没有动静。
果然在右侧的一丛树木后面,突然出现一道人影。
黎行健也是眼看四方,耳听八方,登时亦发现树边的人影,急急凝目望去。
那是一个身穿青色锦缎长袍,戴着头巾,年约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手中拿着一口连鞘长刀,白皙的面庞泛起一股凶狠之色。
他也盯着黎行健瞧,可见得在他心目中,黎行健乃是首须对付的人。这一点想必与沈陵口口声声“前辈”的称呼有关。
黎行健一望之下,已看出此人来头甚大,竟是东厂之人,不由倒抽一口冷气,感到自己掉入麻烦之网中了。
那个青袍人举步行出,沈陵直到此时,才故作突然发现。
他口中噫了一声,问道:“喂!你是什么人?”
青袍人不理他,径向黎行健道:“姓黎的,你与这个姓甘的人,可是一伙?”
黎行健拱拱手,客气地说:“是的,我们原是在一起的,却不料甘兄走开了,竟来到此地,并且变成这个样子,只不知…”
青袍人摆摆手,大咧咧地道:“等本大人问完了,你再说别的话。”
黎行健忙道:“是,是,大人如有所询,小的知无不言。”
青袍人面色变得缓和些,点点头道:“你是老江湖了,倒是机警得很。”
黎行健陪笑道:“大人的气派不同凡俗,小的哪能瞧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