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恙,只要伤势不重,更可知道被囚之处,下手救人,那就方便多了,如若不然,便是余昭南伤势沉重,或是穴道受制,救人就得另用特殊方法。除此以外,也可算向那几人打个招呼。停了一忽,不闻回音,华云龙心头一紧,敞声再道:“昭南兄,你在哪…”
言犹未了,忽听一人怪声喝道:“什么人鸡鸣狗叫?”
喝声中,房门陆续打开,先后走出三个人来。
前面三人果真头挽道髻,一身杏黄宽袍,扎眼至极,年纪似在三十上下,都是狮鼻掀唇,五岳朝天,长相奇丑无比。
后面一人二十五、六年纪,儒衫纶巾,双眉高吊,五官倒还整齐,只是脸色灰败,眼神溜滑,一眼便知是个擅用心机的人。
华云龙瞥目之下,举手一拱,朗朗说道:“在下白琦,据说有一好友落在诸位手中,因此特来讨个人情,但望诸位高抬贵手,在下感激不尽。”
只听前面一位黄袍人倏地怪笑一声,道:“讲得好不轻松,你凭什么来讨人情?”
后面那位黄袍人断眉一掀,冷声一哼道:“此人怪喊怪叫,扰我清梦,毁掉算啦,不必噜嗦。”
但闻那位儒衫文士扬声道:“禀师叔,此人年纪轻轻,但气派不俗,定是大有来历的人,侄儿问问他,再请师叔裁夺。”
后面那人眼珠一转,冷声道:“问问他华天虹的儿子在哪里?”
华云龙默默观察,暗忖道:这两人眼光怪异,长相丑恶,性情乖张,想必就是五叔讲的“异族之人”?他们一心一意追查我的下落,定是不怀善意。
忖念中,只见那位儒衫文士趋前一步,道:“白兄是何人门下?与余昭南什么交情?但若据实相告,不才商请敝师叔即刻放人,如若不然,嘿嘿!敝师叔刚才的话,白兄想必已经听到?”
华云龙暗中冷哼一声,忖道:哼!恐吓引诱,全都用上了,我华老二若是这般肤浅,还能担当重任么?
他心中在想,目光又向两个黄袍人来回扫视一眼,始道:“兄台尊姓大名?”
儒衫文士道:“不必通名报姓,白兄答我所问,愈快愈好。”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兄台谈吐不俗,举止儒雅,又与外族之人情谊深厚,定必是位才盈北斗,学富五车的高明之士,在下有幸与兄台相识一场,倘若未能拜聆尊性与台甫,岂不令人慨然扼腕,遗憾终身?”
儒衫文士闻言之下,不禁眉飞色舞,道:“好说,好说,不才邵奇煜…”
华云龙双眉一挑,趁机再问道:“令师叔呢?”
邵奇煜得意忘形,道:“敞师叔姓房讳兴,乃是星…”
突然警觉上了华云龙的当,不由怒气陡升,大声言道:“好小子…”
华云龙截口笑道:“邵兄错了,在下姓白名琦。”
邵奇煜气为之结,吼叫道:“何人门下?快讲!”
华云龙脸色一沉,傲然道:“阁下盛气凌人,可是仗恃‘星宿派’魔教的武功么?”
原来华云龙聪明绝顶,虽只听到一个“星”字,但因家居之时,对那九曲掘宝的故事早已耳熟能详,当年‘星宿派’魔教教主东郭寿师徒铩羽而归,曾经扬言:“十年百年之后,‘星宿派’若有人才出世,再来登门索宝”当年东郭教主的首徒叫房隆,此刻一听邵奇煜的师叔叫房兴,再想起中年道士所讲的“妖法”与“血鼎”脑际迅速一转,一切也就了然于胸了。
邵奇煜突闻此言,不由大惊失色,顿了一下,忽又目眩奇光,阴阴一笑,道:“我明白了,你不姓白,你姓华,是白君仪所生。”
那房兴无疑是个粗鲁不文的人,听邵奇煜一讲“你姓华”也不问是真是假,顿时峻声道:“奇煜擒下他,擒下他。”
华云龙心头也是暗暗吃惊,忖道:他能由娘的身上,想到我姓华,智慧之高,反应之速,确也不能等闲视之,我要打赢此仗,须要格外小心了。
他心中吃惊,脸上神色未变,想起对方既然如此猜测,自己就不能不承认,否则,那便成了数典忘祖了。
但见邵奇煜欺上一步,冷声一哼,道:“怎么样?阁下束手就缚,还是要不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