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长长嘘了一口气,目光微滞,黯然地问道:“你…已经都告诉他了么?”
中年美妇摇头道:“没有啊!是他寻进假山石室,取出画像相认,我…我并没有承认…”
金阳钟凄然一笑,道:“时至如今,再瞒他也不中用了,今天夜里,咱们索性都告诉了他吧…”
话方至此,突然一阵呛咳,哇地竟吐了一大口鲜血。
高翔茫然不知所以,那中年美妇却露出无限焦急和关切,连忙举手在金阳钟背部推拍,轻声问:“二师兄,你今夜又跟他见面了!”
金阳钟无力地挥挥手,道:“此地不便详谈,我已下令全庄警戒,咱们仍然回到石室再说。”
中年美妇柔顺地点点头,亲自扶着金阳钟,走向地道人口。
高翔突然横身拦住,道:“且慢,我还有两位朋友,你把他们怎样了?”
金阳钟一怔,道:“你是说马无祥和金刀杨淦的女儿?”
高翔冷哼道:“何必明知故问!”
中年美妇面容微沉,道:“孩子,不可以对金伯父这样无礼…”
金阳钟尴尬地笑了笑,道:“我不知道他们是跟你一起来的,适才仓促擒获,押在林里,既然是你的朋友,快去放了他们,一并请入石室就是了。”
两名锦衣武士应声出屋,不久,马无祥和阿媛匆匆奔进灵堂,见此情况,都不禁深自一愕。
阿媛诧异地轻问:“翔哥哥,这是怎么一回事?”
高翔耸耸肩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咱们且跟他进去,看他怎么解说…”
那中年美妇和金阳钟领先进入地道,高翔等紧随在后,其余锦衣武士,一半留在灵堂内外,一半随入地道。
刹时间,地道中燃亮火炬,三步一岗,尽是锦衣武士分立警戒。
阿媛和马无祥分左右紧跟着高翔,各人心里都充满忐忑之情,马无祥全神凝注,掌中扣着两把铁算珠以防万一,阿媛却忍不住,竟以腹语之术悄悄问道:“翔哥哥,前面那女的是谁?”
高翔也以腹语术答道:“她可能就是我娘。”
“什么?你娘不是很早就去世了吗?”
“是的,但那是爹爹告诉我的,或许他老人家另有隐衷,故意骗我…”
“啊!什么事都可以骗人,生死之事,也能骗人么?”
“唉!这中间内情太复杂了,我一时也弄不清楚,爹爹故作虚言,只怕是为了要掩人耳目,譬如十八年前假说我已经夭折,不也是有意弄的玄虚吗?”
阿媛一时体会不出其中内情,方要继续再问,一行人已行抵石室门外。
进入密室,金阳钟便孱弱地躺在一张长椅上,那中年美妇急欲替他觅取伤药,却被金阳钟摇手制止。
他喘息了片刻,脸色略转红润,便挣扎着道:“你们都请坐下来,这儿是金家庄中唯一不为外人知道的秘密处所,甚至老夫亲女,也从未知悉,今夜事非寻常,只有在这儿,我才放心把藏了二十年的秘密,向你们尽情一吐。”
高翔等半信半疑,各在靠近门口的地方,局促坐下。
金阳钟调息了一会,继续又道:“在我还未说出这段秘密往事之前,希望你们能答应我三项要求!第一、时机未到,决不可凭意气冲动发作。第二、今夜在场之人,至少十日之内,不能离开金家庄,第三、这些老一辈人的恩恩怨怨,跟你们小一辈的并无关系,无论如何,你们暂时不要把我所告之言,对凤仪丫头提起,哪怕是片语只字,也不提及…”
他目注高翔,问道:“你能答应伯父这些要求吗?”
高翔心里略有些不悦,暗想:“你话犹未说出来,便订下许多条件,尤其是十日之内不能离庄。这一点叫人难以同意…”
他目光一抬,正准备出言反驳,尚未开口,那中年美妇却抢先颔首道:“孩子,你应该听金伯父的,他这样安排,纯是-片好意。”
高翔只觉她目光中蕴含着无限慈祥,无限威仪,竟不忍峻拒,颔首道:“好,我答应您!”
金阳钟欣慰地点点头,望望高翔,又望望那中年美妇,好半晌,才幽幽道:“翔儿,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高翔一怔,冲口道:“她是我娘…”
金阳钟长叹一声,道:“不错,她是你亲生之母,但这只说对了一半,她也是你们高家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