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我看你老弟是头一回到沙漠上来吧?”
他热情的把白振英拖了出去,来到火堆旁边,弯下腰撕了一条羊腿给他:“尝尝,这是黄羊肉,难得吃到的,别瞧它是一头畜生,可真机灵,跑起来就像一阵风,连最快的马都追不上,加上我巴山虎,大漠上能猎到黄羊的人不会超过五个。”
羊肉烤得很香,但触鼻一股腥味实在难闻,白振英是饿得厉害,但也只能咬上几口,巴山虎又给他介绍了另外三个汉子:“徐八、刘大为、铁头李,都是我的伙伴,我们每年由天山北路过去,绕大漠一周,打南路回来,把盐、布匹、针线,诸葛行军散卖给那些回回维吾儿人,索伦、哈萨克、塔塔儿,甚王于老毛子的钱都赚,来!唱一口。”他递了个皮袋子过来,白振英喝了一口,呛得眼泪都出来了,肚子里像火一般的烧着,连声直咳。
巴山虎歉然地替他拍着背:“对不起!老弟,我忘了你是晒了老半天日头,没进一滴水了,喝下酒去自然受不了,这是老毛子土酿的伏特加,比烧刀子还烈呢,徐八,给这位老兄弟把水袋子提来,你还怔着干吗?”
徐八站起来,笑着去了,水二娘因为到手的生意被抢去了,气得直瞪眼,一个人在洞裹直哼哼。
巴山虎笑笑又问:“老弟,你贵姓,宝地是那儿?”
“我姓白,白振英。祖籍湖南湘阴,在北京念书。”
“大地方,湘阴不是左大将军的家乡吗?”
“是的,我家跟左家是紧邻,隔了一条街。”
“白老弟,到了大漠,你见了那些回回,可别说这话,这位大帅征回乱的时候,虽然替大清朝立了功,可杀了不少回民,大家都恨着他呢!”
这倒是白振英没有听过的事儿,但一将成名万骨枯,武将的功勋原是用敌人的尸骨堆起来的,胜者的英雄,必然是失败者的死仇,这也是人之常情。
巴山虎又问了:“白老弟,你在北京念书,怎么会单人匹马闯到大漠上来呢。对了,你是来找人的,瞧我这脑筋,你要找谁?在什么地方?说不定我认识。”
“在尉犁,关家牧场的少场主关天月,是我大学里的同学,两个月前他父亲过世了,回来奔丧,我一直没接到他的信,趁着放暑假,跑来看看他。”
巴山虎的脸上现出了肃然的神色:“原来您是关小王爷的同窗呀,那可是失敬了,怎么让您一个人来了呢?在安西跟兰州都有他们牧场里的人,您该叫他们送您来的。”
白振英怔了一怔:“我不知道,天月从来没有跟我说起过他的事,他怎么是小王爷?”
巴山虎笑了:“关老场主不是王爷,但他娶了一个缠回的公主,也就是少场主的母亲。”
“什么叫缠回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