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失望神色,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伙计便含着一脸抱歉意味,哈哈腰,下楼而去。
这时,杨花仙子突然引颈向那一对老年男女低声说了几句话,老年男女点点头,只听得杨花仙子说了句:“我先回去了,你们等他吧。”说完,便起身下楼而去。
杨花仙子走至楼梯口,还回头朝司马玉龙抛来一个极其动人的媚笑。司马玉龙为了表演逼真,便也痴痴地朝她望着,随之又装作有所警觉似地,迅速地低下了头。
这段时间,司马玉龙发现了一个很费解的现象,就是那一对老年男女在词色之间似乎对杨花仙子甚为尊敬,而司马玉龙看得出来,那对老年男女的武功绝不在杨花仙子之下,假如天地帮是以武功高低来排名位的话,那对老年男女的身份地位一定在杨花仙子之上,那么,他们两个为什么还表现出那种敬佩态度?
这里面当然有它的微妙原因在,只是司马玉龙目前无法知道而已。
杨花仙子一走,司马玉龙也感到没有再坐下去的必要了。他又耽了半盏茶光景,便也下楼结账走出了四方茶馆。
回到悦来客栈,闻人凤已经回来了。
司马玉龙笑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发现银牌五的落脚地!”
闻人凤恨声道:“那个笑脸弥陀真惹厌。”
司马玉龙失惊道:“什么?笑脸弥陀?他老人家又出现了?”
闻人凤怨道:“怎么不是!我追到南城门口,打横地里突然走出一人,一头撞在我的肩胛上,看上去不着力,我却给送出去一丈来远。当时我大吃一惊,心想,这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能耐?以我闻人凤耳目之灵,居然没有逃避余地?因为我隐约地发觉来人是个男的,心头怒火陡升,霍地煞势旋身,才待有所施为时,我怔住了,嘿,不是他还有谁?只见他,五短身材,圆圆脸,疏眉细眼,荔子鼻,荷包嘴,立在当地,正冲着我露齿而笑,他见到我怒瞪他,挤挤眼,扮着鬼脸笑道:‘此人追得么?’我当时没好气地道:‘有什么追不得?’他笑道:‘真是个小娃儿,连羊肉往虎口里送都不知道。’说着,细眼一翻,随又露齿一笑,掉头而去。我回头向南城望去,那个银牌五已然不知去向。我再回头看笑脸弥陀时,也已不知去向。于是,我就这样回来了。”
司马玉龙点点头,正色道:“他老人家虽然游戏风尘,放狼不羁,但对我们两人却似乎特别爱护,那个银牌五,到目前为止,我们并不知道他究竟姓甚名谁,老人家既然横身拦阻,自然有某种追不得的原因在,此人到底是谁,这一两天内我们就会知道了…”
闻人凤露出一脸惊奇之色,忿然道:“你有什么把握能在一两天内打听出此人来历?”
司马玉龙将茶馆内定计引诱杨花仙子上钩一节和闻人凤说了,同时将那块天地帮的竹牌以及各次接获的留柬,一起取出来交给闻人凤道:“凤妹暂且收着,以免留在我身上露出破绽。”
闻人凤默默接过,撅起一张小嘴,显得很是不愿意。
司马玉龙凑身过去,轻笑道:“闻妹以为有何不妥?”
闻人凤呼道:“妥极了,有何不妥?必要时,又何妨将计就计,弄假成真?”
司马玉龙蓦地抄起闻人凤双手,嗫嚅颤声道:“希望…凤妹信任我,玉龙如果…皇天在上…玉龙一定…不得好…”一阵清香扑鼻,一只纤手已经掩上司马玉龙之口。
二人红着脸,相对一笑,两心相印,两情如蜜。
这一夜,二更将尽,黄安说来栈后进厢房上,突然出现一条灵巧的身影。
四厢岑寂,只有西厢一侧尚有一个房间内有灯光外露,且微有吟哦之声隐隐传达于户外。房上黑影,略一审视,立即像狸猫似地,轻轻纵上了有灯光的这一间。只见她,上身向下一翻,二个倒垂帘式,人已挂在窗口。
这条黑影就是杨花仙子已是毋须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