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态,只是作静静的观察。但我知道,几位作家已在搜集材料,准备用作品来回答。星河的加入,无疑是重要的事件。我认为,实际上,他早在《决斗在网络》中,就已开始涉及这个问题的一些基本要素了。
“在情场上和网络中都是如此。”我默默念叨星河的名言。
这时,吴岩走过来,坐在我的身边。我觉得我和吴岩也已很久没见面了,心中一阵暖流滚涌。他说:“今天真愉快。忘掉了许多烦心的事。”“我也有同感。”“真的很好。
“我用下巴指指星河,小声说:”你说,他二十年后能成为大作家吗?我指的是那种真正伟大的作家。“我们这群人不惧流言,一直坚持着自己的文体和风格。我们一致坚信,在下个世纪,世界将是科幻的世界,科幻将是文学的文学。作为先锋的先锋,只有科幻能覆盖所有那些难以言说的主题和情绪,体现真正的超越性,回答像”现实的本质“这类能构成问题的问题。没有能比科幻更能打动后现代人心灵的文字。甚至诺贝尔文学奖也将由科幻小说家来获得。但这个奇迹需要有人去创造。
听了我的话,吴岩郑重地点点头,肯定地说:“会的。”我觉得,他的语气似乎不仅仅指星河,还指在座的一切人,也指我们的理想。
“可惜,潘海天不能来。他很有希望。”我想到了今夜的缺席者。
吴岩表示了同意。他说,真的很遗憾。
潘海天虽然离开了北京,但在我们的理念中,他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他的《偃师传说》和《生命之源》,描绘出了人生和宇宙的莫测与美丽。值得一提的还有《克隆之城》。他大学毕业去了福建。在那个北京科幻迷为他举办的告别聚会上,气氛跟今晚比,要用黯淡来形容。
我们正在惋惜,门口闪进来一个人,瘦高的个子,正是潘海天!
他笑眯眯地一言不发,从书包里捧出一把豆子,撒在地上,立时成了满地爬的豆兵。豆兵拼成了“生日快乐”几个字。他是清华建筑系的。因此对他的杰作我们一点也不奇怪。惟一惊讶的是他这么快就发明了出来。严篷说,潘海天分配去了外地,语言不通,又独身一人,这种境况下,最容易产生奇妙而伟大的构思。
“我刚好去东北出差,路过北京站,听站台上两个女学生在聊天,说要赶去参加星河的生日晚会。我赶忙下了火车,好不容易才找了来。你们也不通知我!”潘海天说。
他说罢,便匆匆要走。他要赶当晚十一时的另一班火车去东北。领导交代的事情不能耽误。毕竟,参加工作的人了。他的行为正代表了所有科幻作者面临的现实压力。
潘海天走后,紧接着,又来了许多让我们喜出望外的人。
首先是王晋康。是的,就是那位给儿子讲故事讲成了著名科幻作家的王晋康!有人说他是中国的米彻尔。克莱顿,他总是谦虚地否认。他此刻带着和善淳朴的笑容而来。
他是从河南南阳油田赶来的,他说,星河老弟的生日,是科幻界的大事。
“你怎么知道我过生日的?”星河诧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