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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的生韩松中短篇科幻作品(5/6)

李晋西带来了《科幻世界》给星河的一纸贺卡,上面写道:“星河,星河,希望你永远不下课!”有杨潇、谭楷以及编辑部其他所有人的签名——当然少不了阿来。

罗洪斌在一张转椅上手舞足蹈,说:“真是科幻界的大团圆。”廖东目瞪口呆,说:“科幻之夜,爽呆了!”我大口大口喝着冰镇的啤酒,心潮起伏地看着这感人至深的场面。的确很久没有这样快乐了。我们所处的是一个很现实和冷静的世界。而我们却迎来了这个属于幻想的炽烈夜晚。这应该感谢谁呢?

这时,我想到了另外一些人。这里面有《珊瑚岛上的死光》的作者童恩正。他去年过早而孤独地客死美国。还有叶永烈,我不能想像他告别科幻时是一种什么心情。再就是郑文光。新中国科幻之父坐在轮椅上的普罗米修斯形象,一直让我黯然神伤。还有金涛、孙少伯、叶冰如、黄伊、王扶…哦,对了,还有刘兴诗这个幽默达观的布衣老头!对他们那个时代,我永远怀着复杂的心情。而对他们这些人,我永远抱以最高的敬意。我忽然觉得,有一些东西,即便在这个晚上,我们也永远无法超越。

“是啊,郑文光。”吴岩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在对我说。“明年是他的七十寿辰。要准备庆贺。写文章,出集子。一定要做。”“不知道我们老的时候,会是怎样的情形。”我说。

吴岩像没听见,又像是在今夜不想涉及这个话题,顾左右而言他。

我们都明白,在这件事上,连科幻也不能助一臂之力。毕竟,想像和回忆再好,世界还将固执地走它的老路。我吃了一惊。我想,我也开始滑向了“现实的本质”这种可怕的问题。这是个黑洞。

我开始整瓶整瓶地喝酒。我在心底默默为吴岩祝福。他正在写中国科幻史的回忆录。我相信,这将对未来也就是我们老的时候起到一些作用。没有吴岩和星河,我们的时代至少现在就已很乏味。

“什么地方有点怪,”一直疏于言语的陈勇这时插了一句。

“你是说歌声?”其实我也注意到了。

“是的。”歌声是遥远和透明的。田震和郭峰的曲调中,夹杂着编钟的声音。那两个音响师滴酒未沾,却已显出醉意。

“但这正合我意。”我说。

“亦合吾意。”“不要再告诉别人了。”然而,不停地在点唱的于向昀也发觉了异样。

她悄悄向我透露:机器并未转动。音响师根本没触动过任何一个按钮。那音乐是从空气中自动生出来的。是不绝的泉水。

“这又有什么不好呢?”我喝干一瓶啤酒,痛快地说。

“谁又说有什么不好了呢?”她也一饮而尽,一脸的洒脱。

是的,谁会在乎这个呢?为这事感到痛苦的,是二十世纪的纯文学作家们。而我们确要尽欢。

我们还嫌这里的科幻味不浓。可惜没有火星人前来助兴。

那两个年轻的音响师,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们,像能看穿每个人的心思。我觉得,他们一定能理解我们的心情。毕竟是同龄人,虽然,我们双方生活的时空结构肯定有很大不同,他们对我们所关注的问题从根本上来讲也许毫无兴趣。我站起来,走近窗口。大街上缈然无人。我朝天上望去,一眼看见了真正的星河。它明亮宽阔得有些出人预料,它的光焰蔑视一切城市的杂光,把百亿年前的事件精确地熨压在我这个小人物的心灵上。我长叹了一口气。

这时,传来了吟哦的声音。是那个坐在角落里的、我们谁也不知道名字的诗人在即席赋诗。他是于向昀带来的一个朋友。他吟道:

今夕是何年?

音乐无限,

风流有边。

谁曾忆星河腼腆,

凌晨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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