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碰一下你。我倒是要请问你,过去你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哦,过去我说了些什么?”她马上反问他,不外乎想赢得一点儿时间罢了。
“好象你自个儿也都不知道似的。”
“哦,得了吧。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是不是?我好象觉得,我们原来是说——”她说到这里,一迟疑就顿住了。“我记得当时你是说过的,”他接下去说。“不过,我现在发现你并不喜欢我,说穿了,就是这么回事。要是你真的爱我,那末,不论是现在就对我好,还是在下星期、下下星期对我好,又有什么区别呢?在你看来,一切多少取决于我替你做了什么,而并不是你爱不爱我。真是太圆滑了!”他在痛苦之中一下子变得相当激烈和勇敢。
“那不是这样的!”她听了很生气,马上尖声嚷了起来,因为他说对了,她一下子恼火了。“另外,我希望你不要再对我说这样的话。你要是想知道,那就老实告诉你吧,现在我压根儿也不想那件倒楣的外套了。你的那些倒楣的钱,你尽管拿回去吧。我可不要。从今以后,你也别打扰我就得了,”她又找补着说。“我用不着你来帮忙,我要什么样外套,反正照样都能弄到。”说罢,她一转身就走了。
克莱德如同往常一样,急于抚慰她,马上追了上去。“别走啊,霍丹斯,”他恳求说。“等一会儿。说实话,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呀,真的。说实话我为了你快要疯了。难道你就看不出来吗?喂,你别走呀。我给你钱,并不是要得到什么回报呀。随你高兴,你白白地拿走就得了。世界上除了你以外,任何人我都不爱,从来也没爱过。你把钱通通拿走吧。我压根儿不要了。只不过我早就以为你还有点儿喜欢我的。现在你到底还爱不爱我,霍丹斯?”这时他显得胆怯、害怕,而她发现自己居然已能左右他,就不妨稍微宽宏一些。
“那当然罗,还用说吗,”她一本正经地说。“不过,反正这也并不是说你就可以象你刚才那副德行对待我呀。看来你始终不懂得,一个女孩子永远也不会什么都顺从你,不会你要她怎么做她就怎么做。”
“你这是什么意思?”克莱德问,没有完全领会她的意思。
“你的话我听不懂。”
“哦,也许你是听懂的。”她才不相信他听不懂。“哦,我想,你刚才说些什么我懂了。我好象知道现在你要说些什么来着,”他失望地接下去说。“这是他们大家都讲过的荒唐事。我知道。”
这时,他几乎逐字逐句、绘声绘影地把酒店里别的侍应生——希格比、拉特勒、埃迪·多伊尔说过的话照背了一遍。他们对他讲过这类事的关键所在,说到有些女人为了渡过一时难关,有时也这样撒谎的。他们使他完全懂得了那是怎么一回事。现在霍丹斯也知道他是确实懂了。
“嘿,你可一点儿也不害臊,”她装出一副受委屈的样子说。“简直什么都不能跟你说,反正你什么也都不相信。不过,不管怎么说,也不管你信不信,反正这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