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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言
母亲在世的最后一天,
我终于知dao了她还有我外婆的真实姓名。
仅以此书献给她们二位。
李冰姿
谷静梅
这些事情我知dao都是真的:
我的名字叫刘杨茹灵。我结过两次婚,先夫一位叫潘开京,另一位叫艾德温?杨,他们都已辞世,我们的秘密也随他们而去。我的女儿叫杨如意,英文名字叫lou丝。我们母女都是龙年所生,但她属水龙,而我属火龙,属相相同,xing格却截然相反。
我知dao这一切,但有一个姓氏我却记不起来了。它藏在我记忆里最shen的一层,我怎么也找不到。我曾成百上千次地记起,那个早上,宝姨把那个字写给我看。那时我才六岁,聪颖过人。我能写会读,知书识数,也懂得记事了。以下就是我记得的那天早上的事。
我睡意朦胧,躺在炕上不肯起床。我跟宝姨一起睡,我们住的小屋离堂屋的炉子最远,我shen子下面的砖tou早就凉了。我gan到有人在摇我的肩膀。宝姨见我睁开yan睛,在纸上写了个字,然后拿给我看。“我看不见,”我发牢sao地说“太黑了。”
她嘶嘶地chuan着气,把那张纸放到底柜上,示意我该起床了。她不能说话,只能发chuchuan息和吁气的声音,犹如寒风的啸声。她通过zuo鬼脸,呜呜的声音,以及眉飞se舞的神情向我讲述。我随shen携带着一块石版,她用石板把这世上的一切都写给我看。她还用乌黑的手给我画画。手语,表情语言,笔谈,这些就是伴随我成长的语言,无声却有力。
她的刘海跟我的一样,一直垂到眉mao上。其余的tou发扎成一束,用银簪子绾在一起。她生着mi桃般水run光洁的额tou,大大的yan睛,丰满的脸颊,中间嵌着小巧而丰盈的鼻子。这是她脸的上半bu分。下半bu分就不一般了。
除了我,没有人能明白宝姨想说什么,因此我得zuo她的传声筒。也不是什么都说,我们也有我们的秘密。她常常说起她的父亲,周口店著名的接骨大夫,还说起他们找到龙骨的那个山dong,以及龙骨的神力,足以治疗除了心碎以外的一切病痛。“再讲一遍吧,”那天早上,我说,希望她讲讲她是怎么烧伤了脸,又如何当了我的保姆。
我是个表演食火的艺人,她用手语和yan神告诉我说。成百上千的人到市场上来看我表演。我的嘴ba就是火盆,我扔进去生猪rou,加上辣椒和豆ban酱,拌一拌,然后请人们品尝。若是他们说“好吃!”我就张开嘴,接住他们抛来的铜板。不料有一天,我把火吞了下去,大火回掣,烧伤了我。从那以后,我决定不再当烧菜的火盆了,就改行给你当了保姆。
我听了鼓掌大笑,非常喜huan她编的这个故事。前一天,她曾告诉我说她盯着一颗倒霉的扫把星从天空划落,掉到她嘴里,烧坏了她的脸。再前一天,她说她吃了火辣辣的东西,以为是一dao辣味的湖南菜,其实是烧菜用的火炭。
没有故事了,宝姨告诉我,手势打得飞快。ma上就是早饭时间了,我们得趁吃饭之前,空腹去拜神。她从柜子上把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