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别告诉他我是谁!
安娜你们之间的关系那么脆弱,比屋子里的蜘蛛网还不如,我才不会在你们中间添乱呐。
[走出去。片刻之后海尔茂从左侧上来,娜拉一动不动地站着。]
海尔茂噢,晚上好,夫人,贵体安康吗…哦…如果一个人在生活里没有个坚实的依靠,就是说他站不住脚,来这儿可是不容易…[给娜拉鞠躬并且把一束花献给她。]请允许我…[娜拉一把把他推到角落里。]我的好人儿,难道说这就开始了吗?我马上来,马上!…你就下命令吧,你就对我说:哦,我的小奴隶,为了让你的血液回圈更畅通,我把你又结实、又漂亮、又牢靠、还施虐味十足地捆成了一个大包裹…[用手指触摸家俱。]多漂亮的家!家俱时髦而又有韵味。我更喜欢深颜色的高加索核桃木而不是浅颜色的橡木,不过…品质上乘…噢,咱们的秩序是以作为个体的人为出发点的。只有在一种自由经济里人才有可能保障他的个性。
娜拉请您跪下!
海尔茂对不起,夫人。可是您怎么会让我觉得很面熟…[想要动手去摸她,却没有敢那样做]您长得真像某个人。咱们用不用先把地毯给卷起来?…噢…我可不愿意毫无必要地把它给弄脏了…然后我才会请求您,小心而又仔细地把我给捆起来,还要用您的一件内衣把我的脸蒙上,蒙得我自己根本就别打算解开,根本就没有反抗能力的时候,求你就随便折腾我吧,就和我说那些糙话吧…
娜拉跪下!
海尔茂请原谅,我马上就跪。[笨手笨脚地把裤腿拉起来,然后跪下。]难道夫人不愿意看看,外头是否有人在偷听?你这样做会使我心里踏实。那位夫人,我指的是外头那位干粗活的女人,我认识…还有您…我也…除此之外请你用你的旧丝袜紧紧地把我的嘴堵上,堵得越紧越好,要达到那种施虐的程度,让我连一声都喊不出来…
娜拉[捆绑他]别人告诉我说您是实业家…如此说来您一定知道关于实业的本质…
海尔茂捆得舒坦,太感谢啦,夫人!这会儿请您大胆地穿上那种肉感、紧身、撩人情欲的衣裳吧,比如说穿上一件黑颜色的贴身小衣,裹着你的小胸脯,紧绷绷地,肉乎乎地,软绵绵地,颤巍巍地,妙不可言的…你这个小婊子…我还要请你穿上黑色的长丝袜,特漂亮的那种,还有最轻巧可爱的鞋子,只要是你有的…将来我会把这一切都详细地给你记录下来,我愿意这样做,哪怕是费尽心机我也愿意…
娜拉行了,行了,别瞪着你那双惊恐的眼珠子啦!我原谅你的胆小,尽管那对我来说就是一种冒犯。我原谅你的这种冒犯,因为它与此同时还是你对我的伟大的爱的证明。[继续捆绑他。]
海尔茂求你了,别这么紧,夫人!
娜拉一旦有那么一天经济的力爪死死地把一个人抓住,它就绝不再这么快放开那个人。你必须把一切都告诉我。你告诉我的越多,我就能够打得越厉害。
海尔茂我愿意把一切都说出来!你说话的声音让我越来越觉得耳熟啦!
娜拉我根本就不应该说话,应该是你说!
海尔茂如果有一个人,他一向喜欢海阔天空地胡思乱想,如果突然之间把他捆绑起来,使得他不能再胡思乱想,让那些念头骤然之间充塞在他的脑子里头,其结果就是造成一次大爆发。在经济领域里并非自然的力量带来强制性的结果,而是有灵魂的人在创造成果。[他被越捆越紧。]上面那只装着鲜花的杯子是赛福尔瓷器吗…?真的,这所房子又有风格又有品味。
娜拉我现在想听的不是泛泛而论的经济,而是某一项特殊的经济活动。[继续捆绑。]
海尔茂下一次请你穿上最紧身的衣服。你知道我好这一口儿,喜欢极了…请翻拣一下你的衣柜吧,或者随便你怎么着,夫人,看一看您有没有那种结实的皮带,还有那种普通的小麻绳或者晾衣绳,反正是女人们都有的…说到底人才是经济的主体而非经济本身。[挨打]噢噢…[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