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拉吉米尔像了似地坐在那里求我再替他把从日什科夫来的这法传票读一遍。后来我丈夫来了，他也读了一遍这传票，也跟沃拉吉米尔一样愣着坐在那里。沃拉吉米尔哭了这一大场之后便站起来，求我丈夫作为证人跟他一起去法…那一天，当我丈夫参加第一次开审理回来，微笑着对我说这实际上是一场稽戏，因为女检察官读着由黛卡娜的父亲写的起诉书，沃拉吉米尔却答非所问。合议长却提醒沃拉吉米尔对女检察官的态度要好一儿，针对提问来回答问题…于是沃拉吉米尔第二天便给检察官递上了一封情书。一天之后，检察官起诉沃拉吉米尔蔑视法…

我丈夫说：“就在维拉告诉他这些领带已经无法挽回地被烧掉之后，这位法学博士便了楼的天井，自杀了。”沃拉吉米尔在我们的房间等着我。

半年之后来过一次，我丈夫还不在家，沃拉吉米尔像得过重病似地两脚弱无力地沿着楼梯一步一步慢慢往上爬，没像以往那样飞跑上来。他有

沃拉吉米尔坐在我那里哭得死去活来，在号哭的间隙说他黛卡娜，离了她便活不了，离了她便创作不一幅版画来，即使来也不过是已有作品的重复。说他带着黛卡娜的内衣，为的是让自己觉得黛卡娜离他更近。说他上班的时候腋底下夹着黛卡娜小时候睡觉带着的秃小熊…他哭着对我说，大冬天当黛卡娜来来去去坐在电车上售票时，为了让黛卡娜知沃拉吉米尔和她在一起，他便在大冬天也穿得很单薄，像黛卡娜那样挨冻…可如今却来这档事儿。他又重复读了一遍法通知他参加第一次审理的传票，说黛卡娜从布莱肖夫寄来了“由于不可克服的厌恶”而提的起诉、要求离婚。

我老远就看到他情绪不安到极。在过上他便立即告诉我说黛卡娜不见了，说他各找过她，甚至还跑到剧院去找过我丈夫，结果一不小心掉舞台上的陷阱里，跌到五米远的一个长沙发上。当吓了一大的布景工们跑到地下室时，沃拉吉米尔朝他们走来问：“博士在哪里？”说他今天得到了从法来的书面通知，说黛卡娜向法院提由于不可克服的厌恶和恐惧，要求与他离婚…

着一黑、着黑纱礼帽又走这个院回娘家了。楼上她家里的人都在号哭，不知所措。我丈夫晚上从瓦尼什达的酒馆回来后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个星期后最后一次开，所有法官员都站在黛卡娜一边，因为沃拉吉米尔说话已经前言不搭后语，于是沃拉吉米尔离了婚，从此再也没见到黛卡娜。后来我丈夫和沃拉吉米尔还有那位女检查官坐在日什科夫旧市政厅旁的一家饭馆里，因为女检查官喜艺术，所以他们一起喝了啤酒。沃拉吉米尔向她讲授着他的行动版画，谈它的诗意所在…如今女检查官对沃拉吉米尔所谈的一味地附和并表示赞同，就像我丈夫所说的，她似乎上了沃拉吉米尔。因为从艺术观来看，女检查官认为凡沃拉吉米尔所说的都有意义和逻辑，他的谈话主要是启发了她对现代的行动造型艺术的新认识。还有我丈夫谈到的波洛克的动人心弦和力饱满的艺术也起了这个作用…于是女检查官竟然忘了回家。她对沃拉吉米尔说她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一位使她相信存在现代艺术的艺术家…后来沃拉吉米尔就不怎么上我们家来了。

跟以往一样开我不明白他说的话：“小姑娘，那新生活不是那么容易来的。昨天那位博士回到家，想上剧院去，当他打开衣柜想找条领带时，不禁吓了一大，因为那里挂了十二条新领带，却没有他妈妈给他买的那些领带，于是问题就来了！他问：‘那些领带在哪里？’他新媳妇说：‘我给你买了一些时髦的、更漂亮的新领带。”我的那些旧领带在哪儿？’新媳妇微笑着说：‘收藏在某个地方，你猜不着。’那位法学博士又追问：‘我妈给我买的那些领带在哪里？’新媳妇维拉说了真话：‘我跟我妈把它们烧掉了。”’我问他维拉为什么穿着一黑丧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