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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2/5)

“我去他工作的饭店,在塔斯奇斯拉馆略微查看了一下,还到他经常的地方,然后回家等他的电话,不过我知这些都是白费工夫。”她冷静清楚地说,我对她佩服得五投地。“我明白,他回去了,回到那个国度去了。打从那时开始,他就回到那本书的世界了。”

我们倒是讨论过天使的话题,但对话相当虚浮,本就像嘉娜在市场(比如街角的五金行、死气沉沉的货店)讨价还价买来的易碎品一样,不值得一提。买来那些小东西之后,我们多把玩一下,就留在车站的餐馆或士座位上。我们也谈过死神,死神似乎是那位天使威严又沉闷的同父异母或同母异父兄弟。他无所不在,尤其是

我是她追寻那个国度的“旅伴”;为了重新发掘那片乐土,我们要互相扶持。在寻找新人生的路上,抱持“三个臭匠,胜过一个诸葛亮”的想法并没有错。我们是心灵伴侣,也是旅途良伴;我们给予对方无条件支持。玛丽与阿里只以两片镜片就能引燃营火,我们同样有创意。所以接下来几个星期,我们在夜车上比邻而坐,两人的碰撞。

我告诉嘉娜,在塔斯奇斯拉馆上课时,我曾经探窗外,目睹穆罕默德中枪。她听了毫不惊讶。据她的说法,人生充满了明显、甚至有意的集,有些鲁钝的笨称其为“巧合”穆罕默德遭枪击后不久,嘉娜发现对街经营汉堡店的家伙有不寻常的举动。她记得自己听到枪声,直觉有事情发生,奔向受伤倒地的穆罕默德。而在穆罕默德受伤的地,随即现一辆计程车,将他俩载往卡辛姆帕萨海军医院。如果换成别人,也许会认为这只是巧合,计程车司机选择那间医院,是因为刚从海军退伍,一切只是偶然。穆罕默德肩上的伤不严重,一两天就可以院。但是第二天早上,嘉娜到医院时,却发现他已经离开消失了。

即便如此,我们还是经常为了要搭哪辆士,吵得不可开。举个例,有一次,站方播报员通过扩音,以金属般嘈杂的声音向候车室(在这样一个小镇,候车室还架了一个衣架,显得有了)里的乘客宣布士离开的时间和目的地,激起嘉娜上车的渴望;虽然我大力反对,最后还是屈服了。另一次,我们跟随一个拎着塑料手提箱的年轻人来到士候车,走过他泪婆娑的母亲和老烟枪父亲边,只因为那年轻人的材与略微驼背的模样,使她想起穆罕默德。我们还跟着他上了这班标示“终站土耳其航空”的士,随他途经三个城镇,越过两条污秽的小河,最后到达一环绕着铁丝网围篱、有座瞭望台的营房,围墙上方写着:“快乐,就是为土耳其人”我们搭遍各式士,大草原中心,有时只因为嘉娜迷恋士车的暗绿与赭红彩;要不就是,你瞧!士侧边“疾风迅雷”标志的R字母尾端,随着车震动加速会愈来愈细、变弯,像一闪电。当我们抵达尘埃满布的小镇,在肮脏的士站与冷清的超市盘桓,证实嘉娜所谓的调查工作无疾而终,我会问她,为何我们要旅行,并提醒她,我从死去乘客上偷来的钱已经越来越少。但是,我还是会假装自己正努力理解这桩调查工作中不合逻辑的逻辑。

及那本书对我们的影响力。那份影响力太大,这再明白不过,况且行讨论绝对会让我这本书的内容,沦为闲聊和漫无目的的空谈。这本书要谈论的是,某些在我们两人的人生中都毋庸置疑、占有不可或缺地位,并且明显存在我俩之间、基本如光和的东西。为了回应书中涌现而映照在我们脸上的光芒,我们发上路,借由自本能的力量,企图在这条路上前,却不想清楚自己究竟要走向何方。

一些夜里,在录影机播放的第二影片以八度的枪声和爆破的直升机告终许久,以及我们这些困倦憔悴的乘客启程梦周公许久之后,大家把托死神定夺,士在蹒跚前的车转动下,继续无休止的旅程。我总会在车驶过渠沟或突然煞车时惊醒,认真、良久地凝视窗边的嘉娜那张婴儿般沉睡的容颜。她的靠在卷起充作枕的窗帘上,淡棕秀发在枕上垄起一座甜的小丘,继而陡降在她的香肩上。她修长的丽手臂,有时像一对平行的柔弱树枝,碰着我饥渴的膝;有时她撑起一只手臂,好像多了第二个枕,另一只手则优雅地扶在前一只手臂的肘。当我仔细注视她的脸,看见似乎有一抹痛楚令她皱眉。有时候,她淡棕的眉在眉心纠蹙成结,前额写满疑虑,使我内心一凛。然后我会看见一抹光辉爬上她苍白的面容,开始幻想有个天鹅绒般柔丽天堂,那里玫瑰盛开,日落时松鼠跃嬉闹,召唤我前往她颧骨和纤细间的绝妙乐土;或者如果她低垂着,秀发披散颈背,便呼唤我至那个不着的位。我会注视她脸上闪现的金光辉;如果她在睡梦中甚至仅浅浅一笑,牵动饱满苍白、因经常咬时而轻启的双,我会告诉自己:虽然学校和书本都没教过,但是,噢,天使啊,看着这心的睡容,是多么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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