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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憧憬(2/6)

我已经说过,当时的持者或者说追求者并不是我,而是我内的异族血。盲目的、毫无思索相随的、躁而快乐的涂抹一连持续了很长一个时期。最初的4幅都是用五合板刷胶作底,然后举起了因奢侈而颤抖的手,挑起油画颜料画成的。4幅均为60×40cm:一幅是《沙沟寺》的复制;一幅为《Akbaytal》(哈萨克语:小白骒);一幅为《圣山》——关于它写过散文《圣山难》,它是一幅至今未完成的习作,我不知该怎样把它画完;一幅是《青砖小墓》,是对新疆焉耆哲合忍耶拱北中刘四总爷墓的描绘,(基主被清政府凌迟于乌鲁木齐)。

这4幅画——今天若还在我手里大概就舍不得送人了——的境界,后来我失去了。当时总有一“这些先不算”的短篇小说式的放松,画得非常随意。当时我仅仅在一留心:别陷凡·的笔。由于我对凡·倾心已久,我担心自己只是一个他的好者,好得临摹——后来发现这担心是不必要的。

《Akbaytal》又画了一幅,它们和《青砖小墓》均已赠友人。

文绉绉地来一句是不必要的;但是黑白两由北方游牧民族教我认识——这件事实在是有蕴味。就像以前一样,当人们还在搜索枯寻章摘句的时候,我已经向彩——这全新的、充满诱惑的语言军。这是奇迹,哲合忍耶回民认为:奇迹是真主的意。我原作证,因为我切肤地觉察到了一伟力,它正成全着我最初的虔诚,让我成为一名真正的艺术家。术界以红蓝黄为三原,这是他们的路;而我以黑白为—对原,这路的诡异使我战栗。

如同以前我那么自认要、不顾别人的哈欠、再三向汉语中国解释阿尔泰语中的“黑”怎样在突厥系统中是kara在蒙古系统中却是hara一样,在油画中我下意识地解读“白”当时意识并不清楚。我只是对这两个词。似乎久久以来,我总顽固地企图向人们宣布我在草地天山发现的这两大宝藏。我曾对恩师翁独健先生滔滔不绝地讲过,老似信非信。在写作《黑骏》时我只有古怪的对“黑”的冲动,而写《黑山羊谣》时我已经提了关于“黑”的理论。或者不是理论,只是受已经十万火急,已经觉得不贵而残忍、神秘而不祥、丽而无限的黑,人便不是人。后来,读到维吾尔诗人铁依甫江的小诗《阿克》,我上如遇知音如逢定理。我认为铁依甫江因这一首诗便不愧为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我认为不能在作品中掌握这一认识的草原作家一律不及格。ak,白,这是事的另一极。不是脱胎于纯游牧民生涯的人,不可能理解“白”的绝对纯洁、绝对理想、不可实现、圣、绝。baytal一词如果译也就丢了:指未生育的母,汉语可歪译为“”它在蒙古语中的形式是geu,但蒙语中的geu的义不及突厥,只是“骒”至于ak,及其蒙语形式chagan却手挽着手,斩钉截铁地指示着牧人关于“白”的刻认识。习作《Akbaytal》对于我的意义,仅仅在于唤醒了对“白”的记忆。我对于它的表现则要等待再一次——下文将会述及。

临摹,无论对于他或对于我,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五六十年代,陆定一任宣传长、李维汉任统战长时,亡师翁先生曾戏作对联称:“百家争鸣陆定一,民族团结李维汉。”巧夺天工。我在这几年之后,息追忆,也有几个字能作总结:“要求七彩,先识黑白。”

第二批习作用的是油画纸。同样4张都裁成60×40cm那习惯尺寸。一张为《雪树》,一张为《雨的路》,一张为《风景》,一张为《夜草原》。4帧均已赠友人。其中第四幅《夜草原》画的是黑白调为主的一幅雪夜毡房,灯火红黄的温,3地平线3,草蓬刺雪块,画得痛快极了。

那4幅画的优净、果断。目的实现得很彻底。用彩极重。今天我非常怀念它们,我知它们的拥有者未必像我一样重视它们。以后我不会轻易送人油画了。也许是因为后来总不能完全地实现目的甚至只能达到三四成,我非常惋惜自己当时没有冷静总结一下。那4帧画,尤其是画一片桔的山烈奔放地迎接暴雨的《风景》,简直有过随心所的作画觉。有蒙古包灯光的《夜草原》,是一一次画过便不应重复的题材,它不可缺少,但极易行。我的这一幅完成于黑白原的基础上,今天写着关于黑白的认识,然而最能使

月》中尝试描绘。这是所谓女作或初作,它在我手中突然的现,就宛如1966年在党支领导下开始的、“文化大革命”初期批“三家村”时,我在学生作业式的小字报结尾突然写了《红卫兵》3个字一样。使用书名号的意思不言而喻:那3个字是我文学的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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