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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善良(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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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善良

这些年来,偶尔会遇到一些读者要我签名,刚动笔,他们往往又会小声加上一个额外要求,要我写一句警句或座右铭。在这zhong情况下,我总会皱着眉tou想好一会儿:哪一句好呢?既要适合我这么一个已经公开写过很多话而不想重复的人,又要适合yan前这位完全不相识的读者,真是为难。后来终于豁然开朗,心想为什么不写那两个随着年岁ganchu2越来越shen的字呢?

于是我写下了:善良。

读者一看,笑着说声谢谢,不知心底是否gan到遗憾。善良,居然是这么普通的两个字,别人看了还以为是让他警惕自己心tou的不善良呢。但是,我还是忍不住不断写下去,而且与此相应,凡有演讲总不离这个话题,一次次品味,一次次重复,不厌其烦。

我这样zuo是有充分理由的。而且我还有更充分的理由继续zuo下去,把这两个字念叨到生命的尽tou。善良,善良,善良…

这是一个最单纯的词汇,又是一个最复杂的词汇。它浅显到人人都能领会,又shen奥到无人能够定义。它与人终生相伴,但人们却很少琢磨它、追问它。

在黑灯瞎火的恐怖中,人们企盼它的光亮,企盼得如饥似渴、望穿秋水;但当光明降临的时候,它又被大家遗忘,就像遗忘掉小学的老师、早年的邻居,遗忘得合情合理、无怨无悔。

有时又会突然想起,在街市,在书房,在宗教场所,甚至在人烟稀少的茫茫旷野。然而如果要用口和笔来专门讨论,又觉得它很难构成一个独立的话题,正儿八经地讨论又常常会使原本轻松的气氛显得有点异样。

"什么,善良?不就是说好人么,我们都是好人!"

是,都是好人。但什么是好人?为什么是好人?

这是孩子们在看电影的时候经常提chu的问题,没有一个家长能明确回答。等到这些孩子终于也进入暮年,昏hua的老yan还在怔怔地寻找答案。街市

街市间车水ma龙,人们行se匆匆。

眯yan远望,猛然想起十几年前这条街dao的那一tou,发生过一个事件。两个穿得很ti面的女人,为了口角,要当街剥去另一个女人也很ti面的衣服,以示羞辱。衣服真的被剥掉了,当时围观的有数百名行人,没有人上前阻止。那两个动手的女人,手上并没有凶qi,shen上也没有武功。

数百名不动声se的围观者是不是想趁机一睹剥除ti面后的女xing胴ti?——这个推断有点恶浊,比较厚dao的猜测是:当争吵开始时,他们不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和当事人的彼此关系,只能冷静观察;但是,当事情发展到恶xing阶段,那必然是一个反复搏斗、挣扎的漫长过程,而且行为的目的也已看得一清二楚,这总该有人站chu来了吧?不,他们是衣冠楚楚的ti面人,怎么能陷入拉拉扯扯的扭打之中?而且受害的女xing已经衣履不整,自己裹卷在里边碰碰撞撞也有损于雅洁的shen份。于是,从tou到底,数百ju健硕的生命像在剧场里那样安分守己,静静地观看着这一起街tou暴行的起承转合,步步演进。

终于有人觉得有点不对,决定要写一封信给报社,呼吁今后街tou不应该再chu现这zhong"有伤风化"的事情。两位先生从手提包里找chu纸和笔,把纸an在电线杆上开始写信。信写得义正辞严,周围的先生shen有同gan,便在信纸上一一签名。每一个签名都端正清晰,而在整个签名过程中,剥衣的暴行仍在进行。

签完名,有人寻找邮筒,一个热心人自告奋勇地说,我回家正好经过报社,直接送去。报纸很快报dao了这个事件,也提到了这封签名信。整个城市都震惊了,既被这起暴行激怒,更为数百名旁观者羞愧,而对于那些躲在电线杆后面写信签名的人,则不知说什么好。

在我的记忆中,这是这个城市第一次gan到自己整ti上的不ti面。ti面的服饰,ti面的步履,ti面的谈吐,ti面的笔迹,一夜之间全都化作了云烟。

不ti面在何chu1?不ti面在缺少分辨善恶的即时mingan,缺少扬善抑恶的果断行为。

以后那些日子,人们纷纷发表言论,要求司法bu门严惩那两个肇事者。其实谁都知dao,像肇事者这样的恶人,不guan何时何地总会有几个的,问题的严重xing恰恰在于几百名冷静的旁观者。但法不罚众,人们只能借着对肇事者的愤怒,来洗涤群tixing的耻辱。后来肇事者理所当然受到了惩罚,人们终于吐了一口气,但痛苦并未消除,一座最讲究ti面的城市的痛苦。

直到不久之后发生了另一个事件,这zhong心理歉疚才稍稍得到缓解——

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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