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扑朔迷离起雷霆

甘茂有些惴惴不安起来。嬴壮没有动静，魏冄也没有动静，咸yang城一片宁静，静得他心慌。借着视察咸yang民治，甘茂与白山密谈了一阵，白山却是笃定地笑了笑：“有栎yang令，有白起，丞相但放宽心便了。”显然，白山也是一无所知，只不过不着急罢了。

甘茂坐不住了。毕竟，自己是接受遗命的主事大臣，又是秦国有史以来第一位丞相兼领上将军，秦武王与自己情谊笃厚，临终时对自己即或有所不满，也依然将底定国家的重任jiao给了自己。除了白起与自己共同受命，魏冄还是自己遴选倚重的，最终，要对朝野说话的还得是自己。一想到这里，甘茂便坐不住了，暮se降临时竟秘密chu城渡过酆水，径直来到章台找魏冄。

在松林塬进入章台的入口chu1，秘密游动步哨却拦住了甘茂。甘茂哭笑不得，拿chu了秦王金令箭，竟还是不能放行。甘茂bo然大怒，厉声高喝：“魏冄想反叛王室么？教他chu来！我是丞相兼领上将军甘茂！”那个带领游动步哨的百夫长听说是甘茂，连忙shenshen一躬：“公子军法森严，明令不能放任何人进入章台，我若违令，立斩不赦。请丞相恕罪，我即刻通报便了。”甘茂却是怒火中烧，放开hou咙大喊：“魏冄——！你chu来——！你敢拥兵自重，甘茂第一个不饶你！”百夫长本来正要去通报，见甘茂声se俱厉，又连忙拦挡，怕他与甲士动起刀剑，正在luan哄哄不可开jiao时，突闻ma蹄声疾，一人高声喝dao：“立即禁声！违令者斩！”呵斥声落，一领黑斗篷展开，ma上骑士黑鹰般从ma上飞下，却正是魏冄！

“魏冄，嘿嘿，你好威风！”甘茂脸se铁青地冷笑着“给你个狗胆，杀了甘茂！”

“丞相？如何shen夜闯到这里？”魏冄大步拱手，显然惊讶异常“说好的，有事我自来禀报。”声音竟是冰冷凌厉。

甘茂更是声se俱厉：“你且先说：秦王金令箭，为何进不得你这三尺禁地了！”

魏冄冷冷dao：“敢问丞相，左庶长府有无金令箭？惠文太后gong有无金令箭？”

“我说了！我是丞相兼领上将军甘茂！”

“丞相久居枢要，善chu1密事，岂不闻‘大密有约’四字？白龙鱼服，单人匹ma，突兀而来，还要长驱直入，若你我颠倒，不知丞相何以chu1之？”魏冄话锋竟是凌厉非常毫不相让。

甘茂悻悻默然片刻，低声dao：“你过来。事ti究竟如何？片言只字皆无，我却如何放心？”

魏冄慨然拱手：“我快machu来，正是要进咸yang向丞相禀报，谁成想丞相如此躁动？”

“好了，原是我卤莽。你且说情势如何？”甘茂不想纠缠，急迫便问。

魏冄拉着甘茂走到一棵大松树背后低声dao：“王子嬴稷已经回到章台，单等芈戎兵ma一到便可动手。”

“芈戎何时可到？”

“若无意外，当在今夜天亮之前。”

“好！那明晚便可动手了？”

“正是。”

“白起呢？”甘茂恍然，又是骤然jin张。在他心目中，白起更有实力，更是托底柱石。

见甘茂如此jin张地询问白起，魏冄自然心下明白，便拱手笑dao：“丞相毋得担心，白起自是zuo最要jin的事去了。还要我明说么？”

“你是说，白起到河西抵抗赵军去了？”

“战阵之间，无人可以取代白起。只要赵军攻势瓦解，谁也休想蹦达chu风狼！”

甘茂松了一口气：“你准备如何动手？”

山风呼啸，魏冄机警地四面看了一番，然后凑在甘茂的耳朵边一阵急促低语，末了分开dao：“丞相以为如何？”甘茂思忖点tou：“釜底chou薪，很好。但还是不能大意，一定要让白山将军托底，他在军中资望极shen。”

“丞相叮嘱，魏冄铭记在心。”

又约定了几件juti事宜，甘茂便策ma回城了，进得咸yang南门便立即拐进了白山府邸，直到四更天方才chu来。

此刻，左庶长府也是一片jin张忙碌。暮se时分，嬴壮接到嬴显快ma密报：白起率领五万铁骑开赴河西；芈戎率领两千铁骑，从洛水护送嬴稷南下。这两则消息令嬴壮一惊一喜，竟是拿nie不定了。白起北上，莫非是甘茂他们已经觉察到了赵国异动，针锋相对地准备与赵国开战了？嬴离原本与赵国议定，是要对河西发动奇袭战的，如何未开战便走漏了消息？奇袭变成了公开攻防，赵国胜算肯定不大，说不定还会就此罢手。若赵国罢手，嬴壮便只有两途：要么偃旗息鼓，要么孤注一掷。否则，这曳到半坡的战车可如何撒手？芈戎护送嬴稷南来的消息，却使嬴壮怦然心动，朦朦胧胧地觉得上天将一个大好机会送到了面前！忐忑片刻，嬴壮还是来到了后园芙蕖池。

“嬴显不会chu错。”一阵沉默，嬴离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