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2/7)

①《灵飞经》－－唐朝书法家钟绍京所书的小楷字帖。

这个军官立刻派人去禀报吴汝义。当吴汝义来到的时候，费珍娥已经喝过了红糖姜汤，在火盆边烤了，渐渐恢复了白，还从白中略微透来青的红。她看了吴汝义的神气、装束和后的随从，猜到这必是李自成手下的重要将领、几个女也看吴汝义是一位重要人，都跪下迎接，不敢抬。费珍蛾慢慢地从椅上站起来，既不肯跪，也不肯一拜，只是低不语。吴汝义不敢轻视她，先说他自己的名字和官职，然后问：

“你去把她的仿书拿来！”

费珍娥回答：“亡国人费珍娥。”

“你今年芳龄几岁？”他不自觉用了“芳龄”二字，他对费珍娥不以普通的女看待。

吴汝义蓦然一惊，几乎不敢正视费珍娥光彩照人的脸孔和一双凤。他将目光转向旁边的两个女，心情很不平静，问：

“哎，刘，我很快就会被逆贼们千刀万剐！”

吴汝义又忍不住向费珍娥的面孔上望了一，转走，他边走边在心里说：

金星和宋献策、李岩共同观看费珍娥的仿书，都对这仿书发称赞。宋献策因看来李自成已经有意将这个费人纳为妃，更是说些“溢”的话。当然他的称赞话并不离谱，例如说费珍娥的字是以欧字为底，赵字为面，又说从她仿上填的小字看，显然习过《灵飞经》①，这些话都使金星和李岩同意。看过仿书，宋献策向李自成躬建议：

“你们不要害怕，都站起来。费人在你们公主的边掌何事？”

“你的官卑，我不同你说话，要多问。倘若你的主已经，我可以对你们的主当面说真情。”

李自成摇摇，微笑说：“秦王府和晋王府都有上千女，两府的宗室也都有众多女，都是你名置。你不是刚城的乡佬，没有见过世面。这个女真的有众貌？”

“珍娥妹妹，因为你命中注定是新朝贵人，我们寿宁的妹们都蒙了你的福，逢凶化吉。你一步登天之后，千万不要忘记寿宁中的妹们，恳求新皇上早降天恩，放妹们平安，回到父母边。”

“她的仿书写得很好。有时她到御前呈送公主的仿书，皇爷命她同时呈上自己的仿书，看后总是脸带笑容，赏赐彩缎，还称她是中最好的女秀才。”

“你抬起来！”

“我是寿宁的事女刘香兰。”

费珍娥抬起来。

“到底找到了，皇上一定会十分满意；不久回到长安，皇后看见了也会满意！”

“为救公主，甘愿一死。”

“你是什么人？”

吴汝义说：“臣不敢有欺君的话。”

刘香兰将吴汝义送院门外，回来后吩咐女们有的去为费珍蛾打荷包，有的去准备人参汤，还吩咐另外的女在费珍娥休息和吃了东西之后，帮助费珍娥梳洗更衣，等候新来的皇上召见。她对费珍娥悄悄地说：

“怪事！你为何不严加审问？”

寿宁“家婆”不敢怠慢，赶快将费珍娥的仿书取来，双手捧呈吴将军。吴汝义虽然读书不多，但是他看见费珍娥的仿书写得实在不错，在女中确是少见。他又看一费珍娥，几乎不敢同费珍娥的目光相对，随即又将费人浑打量一遍，问：

吴汝义知李自成去万岁山看崇祯的尸，离开寿宁就赶快走玄武门。他在万岁山门前遇见李自成带着几位大臣走，就在路旁跪下奏：

吴汝义吞吞吐吐地说：“这，这个女非同一般，既有貌，也有文才，并且是神态镇静，毫不害怕，不是用威可以屈服的。臣请陛下今晚万几之暇，务必召见她一次，当面一问，听她对陛下吐真情。”

“臣一再问她，她都不肯回答，说要见大顺皇上当面陈奏。”

“费珍蛾也写仿书么？”

一个年纪稍长的女回答：“她原在乾清伺候皇上。皇上因她书读得好，字也写得好，将她赐给公主，在公主边伴读。”

“你是什么人？”

“启禀陛下，在寿宁枯井中捞的不是公主，是一位貌女。”

李自成虽然半生戎，不善书法，但他平日喜读书，也喜欣赏别人的字，此刻看了费珍娥的娟秀字，忍不住在心中暗暗。他没有忘记自己的皇帝份，所以他没大声说好，只是看了两张仿纸，笑，将一卷仿书递给了金星，在心中默想：这个姓费的女既然容貌很，又有文才，不妨召见一次，再作决定。

吴汝义躬回答：“臣不敢随便妄言，臣听寿宁的事女言讲，崇祯很夸奖费珍娥的文才好，称她是女中最好的女秀才。”说到这里，他将费珍娥的一卷仿书呈上。

早来的那个军官向吴汝义说：“就是她冒充公主。”

“她的名字叫费珍娥，虚岁十七。”

“你长得像公主么？”

“我今年虚岁十七，比公主长了数月。”

李自成微笑，完全明白了吴汝义的用心。站在他后的、宋和李岩也都心中明白，互相换，轻轻。李自成年将“不惑”尚无嗣，不仅是李家的一件大事业是大顺朝的一件大事。当李自成离西安东征之前，皇后桂英曾经当面嘱咐宋献策和吴汝义，也通过红娘嘱咐李岩，北京后要留心为皇上一个妃。但是李自成同张献忠的格完全不同，他听了吴汝义的话也动了纳费珍娥为妃的念，在表面上却不肯他急于召见的意思，先命吴汝义平，然后以无动于衷的态度随便问：